秘鲁钱凯港开始运营：区域合作的新空间

秘鲁钱凯（Chancay）港位于秘鲁首都利马以北80公里处，预计于2024年底竣工。该港口能够处理超大型船舶，并且将大幅缩短南美洲与东亚地区船只来往的通行时间。这一大型港口的建成在为中国和拉美各国带来诸多机遇与挑战的同时，也引起了美国方面的注意。本期汇编将介绍钱凯港的基本情况和建设进程，讨论钱凯港可能带来的影响，并在这一基础上，将钱凯港置于中拉合作的整体框架之下，分析未来的合作空间。

图1 钱凯港在中国新“一带一路”倡议中的位置（来源：马诺洛·爱德华多·比利亚格拉（Manolo Eduardo Villagra）2023年发表的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对南美贸易的影响和地缘战略的冲击》）

PART

一

中秘合作历史与钱凯港基本情况介绍

在秘鲁钱凯港修建之前，中国和秘鲁已经有着较成形的合作历史，中国企业在秘鲁的经济活动较为丰富。根据辛西娅·A. 桑伯恩（Cynthia A. Sanborn）等2024年发表的调查《从马尔科纳项目到钱凯港：1992年到2023年中国在秘鲁的企业与经济影响》（De Marcona a Chancay: la presencia económica y empresarial china en el Perú, 1992-2023），与中国的经济合作已经成为秘鲁国家政策的重点。中国企业在秘鲁得到了相对稳定的商业环境，参与了众多投资和公共工程，尤其是在矿产、能源等产业。在投资方面，中国投资方进入能源部门，弥补了其他投资商撤出后的空缺。秘鲁国内也存在着对于更多、更好的公共基础设施之需求，这使得中国公司负责的公共合同有所增加。其中，矿业是中秘合作的核心。根据统计，1992年到2022年间，在秘鲁进行直接投资、提供基础设施服务或进行捐赠等活动的总部设置在中国的母公司（empresas matrices）共有114家，其中26家从事采矿业、17家从事建筑业。根据秘鲁能源与矿业部（Ministerio de Energía y Minas, Minem）数据，2024年中国投资占秘鲁矿业总投资的20.8%，参与国家登记的51个重点项目中的7个，总估值为113.71亿美元。与此同时，中国国内需求的变化也促进了秘鲁水果和鱼粉的出口，使中国成为秘鲁出口的重要对象。根据秘鲁国家海关与税务管理局（Superintendencia Nacional de Aduanas y de Administración Tributaria, Sunat）数据，自2011年起，中国已取代美国成为秘鲁的第一出口国；而自2014年起，中国也成为了秘鲁进口的主要来源国。2023年，秘鲁对中国出口占总出口量的36%，几乎是对美国出口和对欧盟出口的三倍。

在此基础上，钱凯港是中秘经济合作、尤其是中国企业在秘鲁投资的重要一笔。根据《经济杂志》（Revista Economía）2024年10月7日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背后的故事》（La historia detrás del Megapuerto de Chancay），该项目最早可追溯至2007年，当时退休海军胡安·里包多·德拉托雷（Juan Ribaudo de la Torre）推动了当时钱凯港口的扩建。2015年后，该项目的社会投资增加，最终秘鲁火山矿业集团（Volcan）取得了该项目的所有权。彼时火山矿业集团在寻求合适的合作伙伴共同建设港口，最终在2019年5月，火山矿业集团与中国远洋海运港口有限公司签署协议，中远海运持股60%、火山矿业持股40%，公司更名为中国远洋海运港口集团秘鲁钱凯公司（Cosco Shippings Ports Chancay Perú）。

近期，中国远洋海运港口有限公司（Cosco Shipping Ports）宣布，钱凯港将于2024年最后一个季度开始运营，这将与在秘鲁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总统峰会同时进行。根据秘鲁《共和国报》（La República）2022年9月13日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它将如何推动中秘贸易、又有何重要性？》（Megapuerto de Chancay: ¿cuál es su avance e importancia para el comercio entre Perú y China?）介绍，钱凯港位于秘鲁利马大区瓦剌尔（Huaral）省钱凯镇，是多功能天然深水港，可处理目前世界上最大型的、可装载超过18000个集装箱的船舶。该大型工程由中远海运港口有限公司与秘鲁交通和通信部（Ministerio de Transporte y Comunicaciones, MTC）协调修建，第一阶段预算去除增值税后达12.13亿美元，而最终预算将超过36亿美元。该大型项目共分为三个部分：其一，负责港口相关活动的港口作业区；其二，入港综合区，包括海关检查区、行政办公区、物流服务和支持区等；其三，钱凯隧道。

《物流世界》（The Logistics World）2022年11月3日文章《钱凯港：施工进展与主要益处》（Puerto de Chancay: así avanza su construcción y estos serán sus principales beneficios）指出，未来，钱凯港将通过新的中央公路（Carretera Central）与卡亚俄港和豪尔赫·查韦斯国际机场（Aeropuerto Internacional Jorge Chávez）相连。钱凯港预计将在其运行的第一年即2025年达到处理100万集装箱的目标，分流目前秘鲁主要港口卡亚俄港（puerto del Callao）30%的货物量、缓解该港口的拥堵，减少运输成本并缩减交货时间，促进海运物流行业内竞争，为进出口商提供更多便利。“DF SUD”报2024年10月14日文章《钱凯港准备开放并公布收费标准》（Puerto de Chancay se prepara para su apertura y para dar a conocer la tarifa de sus servicios）同样关注钱凯港与卡亚俄港之间存在的竞争关系。该文章指出，钱凯港在港口报价上的优势主要有两个：其一，随着运输时间的减少，海运成本将降低；其二，钱凯港是私营港口，在定价方面不会像卡亚俄港那样受到秘鲁公共交通基础设施监管机构（Organismo Supervisor de la Inversión en Infraestructura de Transporte de Uso Público, Ositrán）的限制。

PART

二

国别视域下钱凯港带来的机遇与影响

（一）对秘鲁以及周边国家的影响

根据秘鲁国有通讯社《安第斯报》（Andina）2024年10月20日文章《从钱凯到上海：连接亚洲与南美的新丝绸之路》（De Chancay a Shanghái: nueva Ruta de la Seda que unirá Asia con Sudamérica），钱凯港位于秘鲁中部海岸，其地理位置具有战略意义：该海湾自然条件优越、土地资源充足，可以支撑大型港口与物流综合体协调发展。一旦建成，钱凯港将成为南美洲与亚洲——尤其是中国——之间贸易通航的枢纽，货物将通过钱凯港分往秘鲁、智利、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在此之前，从南美到东亚地区的航运需要35到40天；随着钱凯港建成，此类航运只需要23天，运输时间大幅缩短。与此同时，预计该港口将直接创造1300个岗位，并间接带动8000个工作机会。

同时，钱凯港将为秘鲁的经贸发展，尤其是物流业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机遇。《布省资讯》（Infobae）2024年6月9日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对秘鲁的影响》（El Megapuerto de Chancay, impacto en el Perú）评估了钱凯港可能产生的影响并指出，钱凯港将实现拉丁美洲与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直接通航，使秘鲁成为拉美的贸易强国。预计该港口将增加出口，改善国际贸易，并缓解秘鲁卡亚俄港的拥堵状况。但秘鲁目前交通方面的基础设施还不能满足钱凯港这样的大规模项目的需要。要使钱凯港成为一个真正的机遇，就必须大力改善基础设施和建立高效的运输系统，例如修建联通秘鲁重要城市与钱凯港间的高速公路。

同时，钱凯港也将为当地社区带来重要的影响。秘鲁《钱凯港新闻网》（Noticias Mega Puerto de Chancay）2024年6月26日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地理位置决定一切》（Mega puerto Chancay: Todo sobre su ubicación）指出，钱凯港的发展将吸引投资，促进其周边地区的经济增长。港口建设和运营过程中创造的就业机会有望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提高居民生活质量。此外，贸易的增加和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也将使当地和地区社区受益。但钱凯港的开发还涉及重要的环境因素。钱凯海湾是一个敏感的海洋生态系统，港口的建设和运营必须尽量减少对环境的影响。这包括采用清洁和可持续技术，以及实施环境监测计划，以确保海洋和沿海生态系统得到保护。

此外，钱凯港的建成使用也会为秘鲁其他地区以及周边国家带来影响。秘鲁外交学院外交与国际关系学者布凯利·雷耶斯·卢西亚·安托内拉（Buchelli Reyes Luccia Anthonella）2021年发表的文章《秘鲁在中国和南美市场的商业定位——分析钱凯港的机遇》（El posicionamiento del Perú a nivel comercial en el mercado de China y América del Sur. Análisis de oportunidades con el Puerto de Chancay）分析指出，钱凯港将带动秘鲁其他地区的港口重新启动。钱凯港建成后，航运公司在制定或重新配置其海上航线时会考虑到秘鲁，因为现行的沿海运输法鼓励专门从事短途航线的航运公司进入秘鲁。同时，通过钱凯港开辟中国到秘鲁的直达航线不仅为货物从亚洲转移到智利、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和玻利维亚等拉美国家提供了便利，增加拉美与亚洲的外贸额，而且可以降低运输成本，并重新配置价值链，从而提高拉美国家在供应链中的地位。但同时，智利《三点钟报》（La Tercera）2024年10月10日文章《秘鲁的钱凯港如何影响智利的经济和对外贸易》（Cómo el puerto de Chancay en Perú puede afectar a la economía y el comercio exterior de Chile）援引瓦尔帕莱索大学国际分析师吉列尔莫·霍尔兹曼（Guillermo Holzmann）的话指出，如果为了运往中国，货物必须在秘鲁转运才能装上大船，这显然会对智利出口产品的价格产生负面影响，这将对智利的农工业和矿业出口竞争力产生影响。

（二）对中拉关系的影响

钱凯港对中秘合作有着特殊意义。辛西娅·A. 桑伯恩（Cynthia A. Sanborn）等2024年发表的调查《从马尔科纳项目到钱凯港：1992年到2023年中国在秘鲁的企业与经济影响》（De Marcona a Chancay: la presencia económica y empresarial china en el Perú, 1992-2023）认为，考虑到中国在秘鲁的投资主要集中在矿业、而中国又是秘鲁的主要出口国，若秘鲁想要使两国经济合作更加多元化，就必须促进其他方面的投资合作，了解中国的需求变化、出口更多种类的商品，钱凯港的建设正顺应了此需求。

钱凯港的建成使用将对中拉贸易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智利《三点钟报》（La Tercera）2024年10月10日文章《秘鲁的尚凯港如何影响智利的经济和对外贸易》（Cómo el puerto de Chancay en Perú puede afectar a la economía y el comercio exterior de Chile）指出，钱凯港对于中国与整个拉丁美洲的互联具有战略意义，为中拉经贸关系长期发展提供了空间。虽然钱凯港有可能与拉丁美洲其他港口形成竞争，但它更可能作为一个枢纽，重新分配中国进口自智利、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的货物，成为中国和拉丁美洲国际贸易的关键。同时，钱凯港将与拉丁美洲包括秘鲁本国的卡亚俄港、厄瓜多尔的瓜亚基尔港以及智利的瓦尔帕莱索港等现有港口构成港口网络，提高中国至拉美的运输效率。

阿根廷《国家报》（La Nación）2024年1月18日文章《中国在秘鲁建设大型港口，扩展其在南美的贸易路线》（China extiende su ruta comercial en América del Sur con el megapuerto que está construyendo en Perú）指出，钱凯港将于今年年底投入运营，届时中国将控制通往拉丁美洲的重要门户。十年来，中国在这个地区的贸易额已经超越了美国，成为拉丁美洲大豆、玉米和铜的主要进口国。钱凯港将是南美洲第一个完全由中国企业经营的码头，可接收直接驶往亚洲的大型货轮，为出口商节省两周以上的时间。同时，钱凯港也是中国长达十年之久的“一带一路”倡议的一部分，将帮助中国在政治、金融和技术方面赢得影响力以及拉丁美洲国家的信任。

此外，秘鲁战略规划中心（CEPLAN）2023年7月文章《秘鲁：亚洲的南太平洋港口枢纽》（Perú: hub portuario de Asia en el Pacífico sur）指出，钱凯港项目与中国的经济结构调整努力相一致，将加强中国与拉美国家间的多领域联系，进一步推动跨太平洋走廊建设。钱凯港项目作为中国在拉美推动“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部分，将进一步推进中国与拉美各国的经贸、投资等多领域合作，为拉美各国以及中拉之间的供应链整合提供了可能性，也将继续巩固中国在拉丁美洲的影响力。

（三）对美国的可能影响

拉美是中美战略竞争的重要地区，钱凯港的建成与使用将对中美在该地区的影响力竞争产生重要影响。秘鲁陆军研究分析员马诺洛·爱德华多·比利亚格拉（Manolo Eduardo Villagra）2023年发表的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对南美贸易的影响和地缘战略的冲击》（Megapuerto de Chancay: Repercusiones en el Comercio Sudamericano e Impacto Geoestratégico）指出，钱凯港的建成和使用使秘鲁成为中国在南美洲的港口枢纽，进一步加强中拉间的联系，这将破坏美国的“重返亚太”地缘战略，从而扰乱美国的利益。同时，中国通过钱凯港加强在拉美的影响力也将进一步加剧中美在商业以及供应链方面的竞争局势。

同时，哥伦比亚《共和国报》（La República）2024年6月13日文章《中国在南美新建巨型港口引发美国担忧》（Nuevo megapuerto chino en Suramérica está generando inquietud en Estados Unidos）指出，在贸易方面，中国产品近年不断涌入拉美市场，钱凯港将进一步促进新市场的发展，如电动汽车和中国的其他出口产品。美国担心钱凯港可能成为一个贸易支点，使中国政府能够在加强对拉美贸易联系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目前在拉美的矿产开采企业，进一步强化对该地区资源的影响。文章指出，美方担忧钱凯港不仅会加深中拉贸易合作，还会进一步加强中国在该地区多个方面的整体影响力。

因此，美国也正在寻求加强对秘鲁的投资。《布省资讯》（Infobae）2024年6月13日文章《秘鲁为科里奥大型港口项目寻求外国投资：美国成为焦点》（Perú busca inversión extranjera para gran proyecto de puerto de Corío: Estados Unidos en la mira）报道称，美国将投资位于秘鲁阿雷基帕省的科里奥大型港口项目，以寻求 “平衡中国对秘鲁海上贸易影响的潜在增长”。该港口具有巨大潜力，它位于秘鲁南部，可以与阿根廷、玻利维亚和智利等国建立贸易联系。同时，秘鲁方面也希望通过科里奥大型港口加强与美国的联系，在某种程度上将中美两国在秘鲁海岸线上的存在等同起来。

PART

三

“一带一路”新形式：钱凯港带来的争议与展望

从多种意义上来说，钱凯港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新项目。奥马尔·纳雷阿（Omar Narrea）2022年发表的文章《中秘对钱凯港未来之展望：在“一带一路”倡议之下探索可能性》（Sharing Chinese and Peruvian Visions about the Future Chancay Port: Exploring Opportunities under the Belt and Road）指出，“一带一路”的诉求是进一步整合航运网络，从而降低整体航运成本；而要提升物流效率，“一带一路”航运网络需要得到整体提升。由此，“一带一路”倡议寻求将航运网络从亚洲、非洲和欧洲扩展到美洲，囊括跨太平洋走廊。此外，受全球贸易推动，近年来集装箱航运货物的数量和重量迅速增长，这一方面使得船舶可以跨越更长的地理距离、使得航运网络进一步扩展成为可能，另一方面也要求物流系统随之转型，建设新的枢纽港口和航运服务。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项目，钱凯港正顺应这一形式，拓展了航运网络的涵盖范围，且能够应对远距离航行、装载大量货物的大型船舶。

除去钱凯港之外， “一带一路”倡议在拉美地区亦有其他重要项目。秘鲁《共和国报》（La República）2024年10月3日文章《一带一路倡议促中国在拉美各国投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大型项目》（La iniciativa con la que China invierte en países de América Latina para la creación de megaproyectos millonarios）总结，中国在拉美投资的大型项目旨在提升区域联结程度，并促进经济发展。其中，除去钱凯港外，最引人注意的项目是两洋铁路（Ferrocarril Bioceánico），该项目将途径玻利维亚，通过巴西和秘鲁连接大西洋与太平洋。在阿根廷，中国对铁路系统、尤其是中央铁路走廊（Corredor Ferroviario Central）的现代化进行投资，旨在提高阿根廷对外贸易的物流效率。与此同时，来自中国的投资还涉及委内瑞拉、巴西和阿根廷的能源项目与工业园区建设，以及巴拿马和古巴的港口建设。这些项目能够满足地区内部的需求，同时便利对外贸易。

应当指出，钱凯港的建设和经营并非全无争议。根据《布省资讯》（Infobae）2024年4月5日文章《大型港口钱凯港争议：为何中国远洋海运集团与秘鲁国家港口管理局之间发生了冲突？》（Controversia por el Megapuerto de Chancay: ¿Por qué están enfrentados Cosco Shipping y la Autoridad Portuaria Nacional?），2024年3月，秘鲁交通和通信部检察办公室要求取消中国远洋海运港口集团秘鲁钱凯公司——中国远洋海运持股60%，秘鲁火山矿业集团持股40%——的独家经营权。这一排他性协议将意味着，任何其他公司都不能在港口提供货运或建设服务。检察办公室要求取消此协议的依据是，根据宪法和国家港口系统法（Ley del Sistema Portuario Nacional, LSPN），该独家服务不符合行政合法性原则，因为未能满足自由竞争的要求。根据秘鲁《商报》（El Comercio）2024年4月17日文章《钱凯港：国会批准通过修改有关私营港口独家服务的法规》（Puerto de Chancay: Congreso aprobó modificar ley sobre exclusividad de servicios en puertos privados），为促进港口发展，国会以72票赞成票通过了国家港口系统法相关条文的修改。修改后，若港口拥有港口许可、为私人所有、被用于公共用途，其所有者可以提供独家港口服务。此外，港口基础设施可以交由私营部门管理长达30年，且该期限可以延长同样时间。

另一方面，根据秘鲁媒体《真实聚焦》（Enfoque Real）2024年10月21日文章《钱凯港：中远海运不承认公共交通基础设施监管机构的职能》（Puerto de Chancay: Cosco Shipping no reconoce competencias de Ositran），钱凯港相关的争议并未就此平息。与卡亚俄港不同，钱凯港并不是特许经营，而是私人所有、公共使用、拥有港口许可的码头。由于港口为私人所有，中远海运认为秘鲁公共交通基础设施监管机构对其港口没有管辖权。该机构一般负责监管与公共交通和基础设施开发有关的市场，在此意义上，该机构提醒中远海运，钱凯港依然是用于公共用途的码头，尽管中远海运拥有基础服务方面的独家权，但其公共特征将允许该机构在其他多个领域进行管辖。目前，该争议尚未得到解决。

上述争议表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凯港代表了中秘甚至中拉合作的新形式，而此类新的探索需要中秘之间、公私部门之间就立法和经营等方面展开更多对话。值得注意的是，钱凯港的建成正值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峰会的举行，而峰会官网2024年9月2日文章《钱凯港与亚太经合组织》（Megapuerto de Chancay y APEC）直接将钱凯港置于峰会的语境之中。文章指出，中美两国的领导人都将参加峰会，这证明了秘鲁在国际舞台上的位置。秘鲁与中国、美国和日本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同时拥有一系列促进亚太地区自由贸易的协议。与此同时，文章认为，钱凯港将能够与巴拿马运河进行平等竞争，提高秘鲁对外贸易的竞争力。在亚太地区合作、对外贸易得到发展和政策支持的视阈下，钱凯港的建成明显有利于秘鲁的经济发展。在最后，文章呼吁利用好秘鲁的自然资源和文化传统，放下政治偏见，重视钱凯港为秘鲁带来的区域贸易机遇，并关注基础设施的建设，从这一机遇中获益。